從新聞廣播到體育競賽,從商業銷售到非營利組織,到各領域名人 - 每個人都在線上播放直播視頻。抖音跟臉書直播是此類方式曝光的的首選方法,因為它們讓品牌商可以直接跟粉絲溝通。

而在經營品牌的初期,必須要建構屬於自己的基本觀眾,因為這麼多直播主心中知道,少了穩定的基礎觀眾群體,這個直播將不吸引人駐足觀看。

我們給你購買Facebook直播人數的重點提示:

幫自己的直播買粉絲觀看人數是許多成功直播頻道初期的策略,頁面上跳動的觀看數據,可以讓直播主炒熱氣氛,當你在講解產品時,對於初期踏入直播領域的商家,這是一個非常有效的行銷策略;而直播老手更能透過這樣的操作,強化網友的信任度。

你要知道直播沒人氣可能會使當次直播草率收場,提升直播線上人數令直播主持人充滿熱情,無論是自然流量或購買人數,都比較有繼續成長的可能性!

在您的手機上打開Facebook App幾個步驟您的直播就開啟了,高人氣粉絲專頁有足夠粉絲上限觀看,新加入的直播主很能沒有粉絲群觀看直播影片,我們不建議超高人氣的直播主購買直播人數,因為你們的線上人數已經夠多,受眾夠精準,但對於開始經營的直播臺,沒人氣等於難以成長,能在每次直播衝高直播人數,吸引觀眾觀看影片有更多可能性。

下單前需知:若有任何問題,請先詢問LINE客服

刷直播人數的3大特色

#1 可包月,可即時提供直播流量的自助平臺
專屬系統供應每月大量直播臺大量直播人數支援,想用就用!24小時系統支援,享受整個月天天開直播天天有人數的好服務。

我們給您灌的直播人數成本低且固定,讓您剩下的預算可以做更多活動、宣傳、促銷,進行針對消費者的各類行銷活動,為長久的忠實粉絲奠定堅實基礎。。

#2 直播人氣奠定人氣
上網看直播,一個直播有5000人,另一個直播只有5人,您會選擇看哪個直播?當你啟動系統後,開臺後人數就會逐步提高,人數達到數量後開始穩定停留,人數不爆衝、不會急速掉落,這樣的穩定人氣幫直播主持人無後顧之憂進行直播。

#3 購買直播人數有風險嗎?
但您不必擔心直播臺有被關閉帳號等的風險,因為這單純是導入流量,不對臉書或是抖音帳號本身造成傷害。若遇到Facebook或是臉書更動它們直播系統程式,可能發生短暫時間直播人數服務無法正常運作,我們都會協助更新演算法,不讓您的權益受損。

多次使用:即時付款,直播人數自動逐步上線,不會有延誤,您愛什麼時候直播都可以。

穩定提升:進一步改進的人數上升速度,正常狀態下人數不爆衝、不急速掉落。

超快啟動:當下買當下用,及時派上用場。

LLIVE455CEFE5VE

 

衝蝦皮Shopee在線觀看人數包月,提供直播人數購買灌水網路行銷服務

 

開直播提高人氣的方法:  Instagram在線灌觀看人數

1、要想更多的粉絲進入直播間觀看直播,首先要設計好直播間的封面和標題。

用戶選擇進入直播間,第一眼就是要看封面和標題,是不是能夠吸引他。大家在設置封面和標題時可,以使用主播個人寫真、道具,也可以是主播和直播間產品合影,利用誇張的肢體語言等,充分利用使用者的好奇心理。

2、平時要儘量參與官方活動,增加曝光率。 抖音在線買觀看人數包月

保證帳號視頻或者直播的頻率次數,增加活躍度,讓用戶知道你一直都在。也可以借助官方推助流量補補和海淘流量增加直播線上人數。

直播前,在朋友圈或者qq群進行宣傳,讓朋友觀看直播,幫自己增加人氣。 YouTube衝直播人數包月

3、用戶進入直播間後,要想辦法留住他們。 Facebook在線衝直播人數包月

直播內容尤為重要。現在早已經過了靠顏值和尬聊的直播內容就可以吸引觀眾的時期,主播們要儘量有針對性地去設計一些優質的直播內容。

平時要多看那些成功的播主直播,吸取經驗,多積累可利用的直播話題,慢慢的,使用者就會主動參與進來,直播人氣自然會得到提升。

4、巧用引流工具。 買抖音在線直播人數

引流工具就是我們常說的補單,很多人對補單不以為意,認為為了面子去增加不存在的直播人數沒必要,實際上如今補單平臺那麼多,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在心理學裡面有一個效應叫羊群效應。很多人進直播間,目的都是圍觀紮堆。 灌YouTube在線觀看人數包月

所以當你的直播間人數增多時,很容易引起跟風效應,吸引更多的人來直播間觀看。這裡我建議大家可以先使用一下免費的工具。

5、多站在粉絲角度思考。 YouTube買直播人數

與粉絲相處不能限於自己的看法,多數時間站在粉絲的角度去思考。

不少的主播嘴上說著把粉絲當作“家人”看待,能做到的少之又少,一開播就要禮物,聊天不回,點歌不唱,這樣做終究是曇花一現,都不是長遠的做法。蝦皮Shopee灌觀看人數

戴望舒:在一個邊境的站上  ─—西班牙旅行記之三  夜間十二點半從鮑爾陀開出的急行列車,在侵晨六點鐘到了法蘭西和西班牙的邊境伊隆。在朦朧的意識中,我感到急驟的速率寬弛下來,終于靜止了。有人在用法西兩國語言報告著:“伊隆,大家下車!”  睜開睡眼向車窗外一看,呈在我眼前的只是一個像法國一切小車站一樣的小車站而已。冷清清的月臺,兩三個似乎還未睡醒的搬運夫,幾個態度很舒閑地下車去的旅客。我真不相信我已到了西班牙的邊境了,但是一個聲音卻在更響亮地叫過來:  ─—“伊隆,大家下車!”  匆匆下了車,我第一個感到的就是有點寒冷。是侵曉的氣冷呢,是新秋的薄寒呢,還是從比雷奈山間夾著霧吹過來的山風?我翻起了大氅的領,提著行囊就望出口走。  走出這小門就是一間大敞間,里面設著一圈行李檢查臺和幾道低木柵,此外就沒有什么別的東西。這是法蘭西和西班牙的交界點,走過了這個敞間,那便是西班牙了。我把行李照別的旅客一樣地放在行李檢查臺上,便有一個檢查員來翻看了一陣,問我有什么報稅的東西,接著在我的提箱上用粉筆劃了—個字,便打發我走了。再走上去是護照查驗處。那是一個像車站上賣票處一樣的小窗洞。電燈下面坐著一個留著胡子的中年人。單看他的炯炯有光的眼睛和他手頭的那本厚厚的大冊子,你就會感到不安了。我把護照遞給了他。他翻開來看了看里昂西班牙領事的簽字,把護照上的照片看了—下,向我好奇地看了一眼,問了我一聲到西班牙的目的,把我的姓名錄到那本大冊子中去,在護照上捺了印;接著,和我最初的印象相反地,他露出微笑來,把護照交還了我,依然微笑著對我說:“西班牙是一個可愛的地方,到了那里你會不想回去呢。”  真的,西班牙是一個可愛的地方,連這個護照查驗員也有他的固有的可愛的風味。這樣地,經過了一重木柵,我踏上了西班牙的土地。  過了這一重木柵,便好象一切都改變了:招紙,揭示牌,都用西班牙文寫著,那是不用說的,就是剛才在行李檢查處和搬運夫用沉濁的法國南部語音開著玩笑的工人型的男子,這時也用清朗的加斯諦略語和一個老婦人交談起來。天氣是顯然地起了變化,暗沉沉的天空已澄碧起來,而在云里透出來的太陽,也驅散了剛才的薄寒,而帶來了溫煦。然而最明顯的改變卻是在時間上。在下火車的時候,我曾經向站上的時鐘望過一眼:六點零一分。檢查行李,驗護照等事,大概要花去我半小時,那么現在至少是要六點半了吧。并不如此。在西班牙的伊隆站的時鐘上,時針明明地標記著五點半。事實是西班牙的時間和法蘭西的時間因為經緯度的不同而相差一小時,而當時在我的印象中,卻覺得西班牙是永遠比法蘭西年輕一點。  因為是五點半,所以除了搬運夫和灑掃工役已開始活動外,車站上還是冷清清的。賣票處,行李房,兌換處,書報攤,煙店等等都沒有開,旅客也疏朗朗地沒有幾個。這時,除了枯坐在月臺的長椅上或在站上往來躞蝶以外,你是沒有辦法消磨時間的。到浦爾哥斯的快車要在八點二十分才開。到伊隆鎮上去走一圈呢,帶著行李究竟不大方便,而且說不定要走多少路。再說,這樣大清早就是跑到鎮上也是沒有什么多大意思的。因此,把行囊散在長椅上,我便在這個邊境的車站上踱起來了。  如果你以為這個國境的城市是一個險要的地方,扼守著重兵,活動著國際間諜,壓著國家的、軍事的大秘密,那么你就錯誤了。這只是一個消失在比雷奈山邊的西班牙的小鎮而已。提著筐子,筐子里盛著雞鴨,或是肩著箱籠,三三兩兩地來趁第一班火車的,是頭上裹著包頭布的山村的老婦人,面色黝黑的農民,白了頭發的老匠人,像是學徒的孩子。整個西班牙小鎮的靈魂都可以在這些小小的人物身上找到。而這個小小的車站,它也何嘗不是十足西班牙底呢?灰色的磚石,黯黑的木柱子,已經有點腐蝕了的洋船遮檐,貼在墻上在風中飄著的斑剝的招紙,停在車站盡頭處的鐵軌上的破舊的貨車:這一切都向你說著西班牙的式微,安命,堅忍。西德(Cid)的西班牙,侗黃(DonJuon)的西班牙,吉訶德(Quixote)的西班牙,大仲馬或梅里美心目中的西班牙,現在都已過去了,或者竟可以說本來就沒有存在過。  的確,西班牙的存在是多方面的。第一是一切旅行指南和游記中的西班牙,那就是說歷史上的和藝術上的西班牙。這個西班牙濃厚地渲染著釉彩,充滿了典型人物。在音樂上,繪畫上,舞蹈上、文學上,西班牙都在這個面目之下出現于全世界,而做著它的正式代表。一般人對于西班牙的觀念,也是由這個代表者而引起的。當人們提起了西班牙的時候,你立刻會想到蒲爾哥斯的大伽藍,格臘拿達的大食故宮,斗牛,當歌舞(Tago),侗黃式的浪子,吉何德式的夢想者,塞賴絲諦拿(LaCelestin)式的老虔婆,珈爾曼式的吉泊西女子,扇子,披肩巾,罩在高冠上的遮面紗等等,而勉強西班牙人做了你的想象底受難者;而當你到了西班牙而見不到那些開著悠久的歲月的繡花的陳跡,傳說中的人物,以及你心目中的西班牙固有產物的時候,你會感到失望而作“去年白雪今安在”之喟嘆。然而你要知道這是最表面的西班牙,它的實際的存在是已經在一片迷茫的煙霧之中,而行將只在書史和藝術作品中賡續它的生命了。西班牙的第二個存在是更卑微一點,更穆靜一點。那便是風景的西班牙。的確,在整個歐羅巴洲之中,西班牙是風景最勝最多變化的國家。恬靜而籠著霧和陰影的伐斯各尼亞,典雅而充溢著光輝的加斯謗拉,雄警而壯闊的昂達魯西亞,照和而明朗的伐朗西亞,會使人“感到心被竊獲了”的清澄的喀達魯涅。在西班牙,我們幾乎可以看到歐洲每一個國家的典型。或則草木蔥蘢,山川明媚;或則大山,峭壁幽深;或則古堡荒寒,團焦幽獨;或則千園澄碧,百里花香,……這都是能使你目不暇給,而至于留連忘返的。這是更有實際的生命,具有易解性(除非是村夫俗子)而容易取好于人的西班牙。因為它開拓了你對于自然之美的愛好之心,而使你衷心地生出一種舒徐的、悠長的、寂寥的默想來。然而最真實的,最深沉的,因而最難以受人了解的卻是西班牙的第二個存在。這個存在是西班牙的底蘊,它蘊藏著整個西班牙,用一種靜默的語言向你說著整個西班牙,代表著它的每日的生活,象征著它的永恒的靈魂。這個西班牙的存在是卑微至于閃避你的注意,靜默至于好象絕滅。可是如果你能夠留意觀察,用你的小心去理解,那么你就可以把握住這個卑微而靜默的存在,特別是在那些小城中。這是一個式微的、悲劇的、現實的存在,沒有光榮,沒有夢想。現在,你在清晨或是午后走進任何一個小城去吧。你在狹窄的小路上,在深深的平靜中徘徊著。陽光從靜靜的閉著門的陽臺上墜下來,落著一個砌著碎石的小方場。什么也不來攪擾這寂靜;街坊上的叫賣聲在遠處寂滅了,寺院的鐘聲已消沉下去了。你穿過小方場,經過一個作坊,一切任何作坊,鐵匠底、木匠底或羊毛匠底。你佇立一會兒,看著他們帶著那一種的熱心,堅忍和愛操作著;你來到一所大屋子前面:半開著的門已朽腐了,門環上滿是鐵銹,涂著石灰的白墻已經斑剝或生滿黑霉了,從門間,你望見了里面被野草和草苔所侵占了的院子。你當然不推門進去,但是在這墻后面,在這門里面,你會感到有苦痛、沉哀或不遂的愿望靜靜地躺著。你再走上去,街路上依然是沉靜的,一個噴泉淙淙地響著,三兩只鴿子振羽作聲。一個老婦扶著一個女孩佝僂著走過。寺院的鐘遲遲地響起來了,又遲遲地消歇了。……這就是最深沉的西班牙,它過著一個寒傖、靜默、堅忍而安命的生活,但是它卻具有怎樣的使人充塞了深深的愛的魅力啊。而這個小小的車站呢,它可不是也將這奧秘的西班牙呈顯給我們看了嗎?  當我在車站上來往躞蹀著的時候,我心中這樣地思想著。在不知不覺之中,車站中已漸漸地有生氣起來了。賣票處,兌換處,煙攤,報攤,都已陸續地開了門,從鎮上來的旅客們,也開始用他們的嘈雜的語音充滿了這個小小的車站了。  我從我的沉思中走了出來,去換了些西班牙錢,到賣票處去買了里程車票,出來買了一份昨天的《太陽報》(EISol),一包煙,然后回到安放著我的手提箱的長椅上去。  長椅上已有人坐著(www.lz13.cn)了,一個老婦人和幾個孩子。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一共是四個孩子。而且最大的—個十二歲的孩子,已經在開始一張一張地撕去那貼在我箱上的各地旅館的貼紙了。我移開箱子坐了下來。這時候,便有兩個在我看來很別致的人物出現了。  那是郵差,軍人,和京戲上所見的文官這三種人物的混合體。他們穿著綠色的制服,佩著劍,頭面上卻戴著像烏紗帽一般的黑色漆布做的帽子。這制服的色彩和灰暗而籠罩著陰陰的尼斯各尼亞的土地以及這個寒傖的小車站顯著一種異樣的不調和,那是不用說的;而就是在一身之上,在這制服,佩劍,和帽子之間,也表現著絕端的不一致。“這是西班牙固有的駁雜底一部份吧,”我這樣想。  七點鐘了。開到了一列火車,然而這是到桑當德爾(Santanter)去的。火車開了,車站一時又清冷起來,要等到八點二十分呢。  我靜穆地望著鐵軌,目光隨著那在初陽之下閃著光的兩條鐵路的線伸展過去,一直到了迷茫的天際;在那里,我的神思便飄舉起來了。   戴望舒作品_戴望舒詩集 戴望舒:在天晴了的時候 戴望舒:樂園鳥分頁:123

老舍:歪毛兒  小的時候,我們倆——我和白仁祿——下了學總到小茶館去聽評書。我倆每天的點心錢不完全花在點心上,留下一部分給書錢。雖然茶館掌柜孫二大爺并不一定要我們的錢,可是我倆不肯白聽。其實,我倆真不夠聽書的派兒:我那時腦后梳著個小墜根,結著紅繩兒;仁祿梳倆大歪毛。孫二大爺用小笸蘿打錢的時候,一到我倆面前便低聲的說,“歪毛子!”把錢接過去,他馬上笑著給我們抓一大把煮毛豆角,或是花生米來:“吃吧,歪毛子!”他不大愛叫我小墜根,我未免有點不高興。可是說真的,仁祿是比我體面的多。他的臉正象年畫上的白娃娃的,雖然沒有那么胖。單眼皮,小圓鼻子,清秀好看。一跑,倆歪毛左右開弓的敲著臉蛋,象個撥浪鼓兒。青嫩頭皮,剃頭之后,誰也想輕敲他三下——剃頭打三光。就是稍打重了些,他也不急。  他不淘氣,可是也有背不上書來的時候。歪毛仁祿背不過書來本可以不挨打,師娘不準老師打他,他是師娘的歪毛寶貝:上街給她買一縷白棉花線,或是打倆小錢的醋,都是仁祿的事兒。可是他自己找打。每逢背不上書來,他比老師的脾氣還大。他把小臉憋紅,鼻子皺起一塊兒,對先生說:“不背!不背!”不等老師發作,他又添上:“就是不背,看你怎樣!”老師磨不開臉了,只好拿板子吧。仁祿不擦磨手心,也不遲宕,單眼皮眨巴的特別快,搖著倆歪毛,過去領受平板。打完,眼淚在眼眶里轉,轉好大半天,象水花打旋而滲不下去的樣兒。始終他不許淚落下來。過了一會兒,他的脾氣消散了,手心搓著膝蓋,低著頭念書,沒有聲音,小嘴象熱天的魚,動得很快很緊。  奇怪,這么清秀的小孩,脾氣這么硬。  到了入中學的年紀,他更好看了。還不甚胖,眉眼可是開展了。我們臉上都起了小紅膿泡,他還是那么白凈。后一無入中學,上一班的學生便有一個擠了他一膀子,然后說:“對不起,姑娘!”仁祿一聲沒出,只把這位學友的臉打成酦面包子。他不是打架呢,是拚命,連勸架的都受了點罣誤傷。第二天,他沒來上課。他又考入別的學校。  一直有十幾年的工夫,我們倆沒見面。聽說,他在大學畢了業,到外邊去作事。  去年舊歷年前的末一次集,天很冷。千佛山上蓋著些厚而陰寒的黑云。尖溜溜的小風,鬼似的搯人鼻子與耳唇。我沒事,住的又離山水溝不遠,想到集上看看。集上往往也有幾本好書什么的。  我以為天寒人必少,其實集上并不冷靜;無論怎冷,年總是要過的。我轉了一圈,沒看見什么對我的路子的東西——大堆的海帶菜,財神的紙像,凍得鐵硬的豬肉片子,都與我沒有多少緣分。本想不再繞,可是極南邊有個地攤,擺著幾本書,引起我的注意,這個攤子離別的買賣有兩三丈遠,而且地點是游人不大來到的。設若不是我已走到南邊,設若不是我注意書籍,我決不想過去。我走過去,翻了翻那幾本書——都是舊英文教科書,我心里說,大年底下的誰買舊讀本?看書的時候,我看見賣書人的腳,一雙極舊的棉鞋,可是緞子的:襪子還是夏季的單線襪。別人都跺跺著腳,天是真冷;這雙腳好象凍在地上,不動。把書合上我便走開了。  大概誰也有那個時候:一件極不相干的事,比如看見一群蟻擒住一個綠蟲,或是一個癩狗被打,能使我們不痛快半天,那個掙扎的蟲或是那條癩狗好似貼在我們心上,象塊病似的。這雙破緞子鞋就是這樣貼在我的心上。走了幾步,我不由的回了頭。賣書的正彎身擺那幾本書呢。其實我并沒給弄亂:只那么幾本,也無從亂起。我看出來,他不是久干這個的。逢集必趕的賣零碎的不這樣細心。他穿著件舊灰色棉袍,很單薄,頭上戴著頂沒人要的老式帽頭。由他的身上,我看到南圩子墻,千佛山,山上的黑云,結成一片清冷。我好似被他吸引住了。決定回去,雖然覺得不好意思的。我知道,走到他跟前,我未必敢端詳他。他身上有那么一股高傲勁兒,象破廟似的,雖然破爛而仍令人心中起敬。我說不上來那幾步是怎樣走回去的,無論怎說吧,我又立在他面前。  我認得那兩只眼,單眼皮兒。其余的地方我一時不敢相認,最清楚的記憶也不敢反抗時間,我倆已十幾年沒見了。他看了我一眼,趕快把眼轉向千佛山去:一定是他了,我又認出這個神氣來。  “是不是仁祿哥?”我大著膽問。  他又掃了我一眼,又去看山,可是極快的又轉回來。他的瘦臉上沒有任何表示,只是腮上微微的動了動,傲氣使他不愿與我過話,可是“仁祿哥”三個字打動了他的心。他沒說一個字,拉住我的手。手冰硬。臉朝著山,他無聲的笑了笑。  “走吧,我住的離這兒不遠。”我一手拉著他,一手拾起那幾本書。  他叫了我一聲。然后待了一會兒,“我不去!”  我抬起頭來,他的淚在眼內轉呢。我松開他的手,把幾本書夾起來,假裝笑著,“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待一會兒我找你去好了,”他還是不動。  “你不用!”我還是故意打哈哈似的說:“待一會兒?管保再也找不到你了?”  他似乎要急,又不好意思;多么高傲的人也不能不原諒梳著小辮時候的同學。一走路,我才看出他的肩往前探了許多。他跟我來了。  沒有五分鐘便到了家。一路上,我直怕他和我轉了影壁。他坐在屋中了,我才放心,仿佛一件寶貝確實落在手中。可是我沒法說話了。問他什么呢?怎么問呢?他的神氣顯然的是很不安,我不肯把他嚇跑了。  想起來了,還有瓶白葡萄酒呢。找到了酒,又發現了幾個金絲棗。好吧,就拿這些待客吧。反正比這么僵坐著強。他拿起酒杯,手有點顫。喝下半杯去,他的眼中濕了一點,濕得象小孩冬天下學來喝著熱粥時那樣。  “幾時來到這里的?”我試著步說。  “我?有幾天了吧?”他看著杯沿上一小片木塞的碎屑,好象是和這片小東西商議呢。  “不知道我在這里?”  “不知道。”他看了我一眼,似乎表示有許多話不便說,也不希望我再問。  我問定了。討厭,但我倆是幼年的同學。“在哪兒住呢?”他笑了,“還在哪兒住?憑我這個樣?”還笑著,笑得極無聊。  “那好了,這兒就是你的家,不用走了。咱們一塊兒聽鼓書去。趵突泉有三四處唱大鼓的呢:《老殘游記》,噯?”我想把他哄喜歡了。“記得小時候一同去聽《施公案》?”我的話沒得到預期的效果,他沒言語。但是我不失望。勸他酒,酒會打開人的口。還好,他對酒倒不甚拒絕,他的倆臉漸漸有了紅色。我的主意又來了:“說,吃什么?面條?餃子?餅?說,我好去預備。”“不吃,還得賣那幾本書去呢!”  “不吃?你走不了!”  待了老大半天,他點了點頭,“你還是這么活潑!”“我?我也不是咱們梳著小辮時的樣子了!光陰多么快,不知不覺的三十多了,想不到的事!”  “三十多也就該死了。一個狗才活十來年。”  “我還不那么悲觀,”我知道已把他引上了路。“人生還就不是個好玩藝!”他嘆了口氣。  隨著這個往下說,一定越說越遠:我要知道的是他的遭遇。我改變了戰略,開始告訴他我這些年的經過,好歹的把人生與悲觀扯在里面,好不顯著生硬。費了許多周折,我才用上了這個公式——“我說完了,該聽你的了。”其實他早已明白我的意思,始終他就沒留心聽我的話。要不然,我在引用公式以前還得多繞幾個彎兒呢。他的眼神把我的話刪短了好多。我說完,他好似沒法子了,問了句:“你叫我說什么吧?”  這真使我有點難堪。律師不是常常逼得犯人這樣問么?可是我扯長了臉,反正我倆是有交情的。爽性直說了吧,這或者倒合他的脾氣:  “你怎么落到這樣?”  他半天沒回答出。不是難以出口,他是思索呢。生命是沒有什么條理的,老朋友見面不是常常相對無言么?“從哪里說起呢?”他好象是和生命中那些小岔路商議呢。“你記得咱們小的時候,我也不短挨打?”  “記得,都是你那點怪脾氣。”  “還不都在乎脾氣,”他微微搖著頭。“那時候咱倆還都是小孩子,所以我沒對你說過;說真的那時節我自己也還沒覺出來是怎回事。后來我才明白了,是我這兩只眼睛作怪。”“不是一雙好好的眼睛嗎?”我說。  “平日是好好的一對眼;不過,有時候犯病。”  “怎樣犯病?”我開始懷疑莫非他有點精神病。  “并不是害眼什么的那種肉體上的病,是種沒法治的毛病。有時候忽然來了,我能看見些——我叫不出名兒來。”“幻象?”我想幫他的忙。  “不是幻象,我并沒看見什么綠臉紅舌頭的。是些形象。也還不是形象;是一股神氣。舉個例說,你就明白了,你記得咱們小時候那位老師?很好的一個人,是不是?可是我一犯病,他就非常的可惡,我所以跟他橫著來了。過了一會兒,我的病犯過去,他還是他,我白挨一頓打。只是一股神氣,可惡的神氣。”  我沒等他說完就問:“你有時候你也看見我有那股神氣吧?”  他微笑了一下:“大概是,我記不甚清了。反正咱倆吵過架,總有一回是因為我看你可惡。萬幸,我們一入中學就不在一處了。不然……你知道,我的病越來越深。小的時候,我還沒覺出這個來,看見那股神氣只鬧一陣氣就完了;后來,我管不住自己了,一旦看出誰可惡來,就是不打架,也不能再和他交往,連一句話也不肯過。現在,在我的記憶中只有幼年的一切是甜蜜的,因為那時病還不深。過了二十,凡是可惡的都記在心里!我的記憶是一堆丑惡像片!”他楞起來了。“人人都可惡?”我問。  “在我犯病的時節,沒有例外。父母兄弟全可惡。要是敷衍,得敷衍一切,生命那才難堪。要打算不敷衍,得見一個打一個,辦不到。慢慢的,我成了個無家無小沒有一個朋友的人。干嗎再交朋友呢?怎能交朋友呢?明知有朝一日便看出他可惡!”  我插了一句:“你所謂的可惡或者應當改為軟弱,人人有個弱點,不見得就可惡。”  “不是弱點。弱點足以使人生厭,可也能使人憐憫。譬如對一個愛喝醉了的人,我看見的不是這個。其實不用我這對眼也能看出點來,你不信這么試試,你也能看出一些,不過不如我的眼那么強就是了。你不用看人臉的全部,而單看他的眼,鼻子,或是嘴,你就看出點可惡來。特別是眼與嘴,有時一個人正和你講道德說仁義,你能看見他的眼中有張活的春畫正在動。那嘴,露著牙噴糞的時節單要笑一笑!越是上等人越可惡。沒受過教育的好些,也可惡,可是可惡得明顯一些;上等人會遮掩。假如我沒有這么一對眼,生命豈不是個大騙局?還舉個例說吧,有一回我去看戲,旁邊來了個三十多歲的人,很體面,穿得也講究。我的眼一斜,看出來,他可惡。我的心中冒了火。不干我的事,誠然;可是,為什么可惡的人單要一張體面的臉呢?這是人生的羞恥與錯處。正在這么個當兒,查票了。這位先生沒有票,瞪圓了眼向查票員說:“我姓王,沒買過票,就是日本人查票,我姓王的還是不買!”我沒法管束自己了。我并不是要懲罰他,是要把他的原形真面目打出來。我給了他一個頂有力的嘴巴。你猜他怎樣?他嘴里嚷著,走了。要不怎說他可惡呢。這不是弱點,是故意的找打——只可惜沒人常打他。他的原形是追著叫化子亂咬的母狗。幸而我那時節犯了病,不然,他在我眼中也是個體面的雄狗了。”  “那么你很愿意犯病!”我故意的問。  他似乎沒聽見,我又重了一句,他又微笑了笑。“我不能說我以這個為一種享受;不過,不犯病的時候更難堪——明知人們可惡而看不出,明知是夢而醒不了。病來了,無論怎樣吧,我不至于無聊。你看,說打就打,多少有點意思。最有趣的是打完了人,人們還不敢當面說我什么,只在背后低聲的說,這是個瘋子。我沒遇上一個可惡而硬正的人;都是些虛偽的軟蛋。有一回我指著個軍人的臉說他可惡,他急了,把槍掏出來,我很喜歡。我問他:你干什么?哼,他把槍收回去了,走出老遠才敢回頭看我一眼;可惡而沒骨頭的東西!”他又楞了一會兒。“當初,我是怕犯病。一犯病就吵架,事情怎會作得長遠?久而久之,我怕不犯病了。不犯病就得找事去作,閑著是難堪的事。可是有事便有人,有人就可惡。一來二去,我立在了十字路口:長期的抵抗呢?還是敷衍一下?不能決定。病犯了不由的便惹是非,可是也有一月兩月不犯的時候。我能專等著犯病,什么也不干?不能!剛要干點什么,病又來了。生命仿佛是拉鋸玩呢。有一回,半年多沒犯病。好了,我心里說,再找回人生的舊轍吧;既然不愿放火,煙還是由煙筒出去好。我回了家,老老實實去作孝子賢孫。臉也常刮一刮,表示出誠意的敷衍。既然看不見人中的狗臉,我假裝看見狗中的人臉,對小貓小狗都很和氣,閑著也給小貓梳梳毛,帶著狗去溜個圈。我與世界復和了。人家世界本是熱熱鬧鬧的混,咱干嗎非硬拐硬碰不可呢。這時候,我的文章作多了。第一,我想組織家庭,把油鹽柴米的責任加在身上也許會治好了病。況且,我對婦人的印象比較的好。在我的病眼中經過的多數是男人。雖然這也許是機會不平的關系,可是我硬認定女子比男子好一些。作文章嗎?人們大概都很會替生命作文章。我想,自要找到個理想的女子,大概能馬馬虎虎的混幾十年。文章還不盡于此,原先我不是以眼的經驗斷定人人可惡嗎,現在改了。我這么想了:人人可惡是個推論,我并沒親眼看見人人可惡呀。也許人人可惡,而我不永遠是犯著病,所以看不出。可也許世上確有好人,完全人,就是立在我的病眼前面,我也看不出他可惡來。我并不曉得哪時犯病;看見面前的人變了樣,我才曉得我是犯了病?焉知沒有我已犯病而看不出人家可惡的時候呢?假如那是個根本不可惡的人。這么一作文章,我的希望更大了。我決定不再硬了,結婚,組織家庭,生胖小子;人家都快活的過日子,我干嗎放著熟葡萄不吃,單檢酸的吃呢?文章作得不錯。”  他休息了一會兒,我沒敢催促他。給他滿上了酒。“還記得我的表妹?”他突然的問:“咱們小時候和她一塊兒玩耍過。”  “小名叫招弟兒?”我想起來,那時候她耳上戴著倆小綠玉艾葉兒。  “就是。她比我小兩歲,還沒出嫁;等著我呢,好象是。想作文章就有材料,你看她等著我呢。我對她說了一切,她愿意跟我。我倆定了婚。”他又半天沒言語,連喝了兩三口酒。“有一天,我去找她,在路上我又犯了病。一個七八歲小女孩,拿著個粗碗,正在路中走。來了輛汽車。聽見喇叭響,她本想往前跑,可是跑了一步,她又退回來了。車到了跟前,她蹲下了。車幸而猛的收住。在這個工夫,我看見車夫的臉,非常的可惡。在事實上他停住了車;心里很愿意把那個小女孩軋死,軋,來回的軋,軋碎了。作文章才無聊呢。我不能再找表妹去了。我的世界是個丑惡的,我不能把她也拉進來。我又跑了出來;給她一封極簡短的信——不必再等我了。有過希望以后,我硬不起來了。我忽然的覺到,焉知我自己不可惡呢,不更可惡呢?這一疑慮,把硬氣都跑了。以前,我見著可惡的便打,至少是瞪他那么一眼,使他哆嗦半天。我雖不因此得意,可是非常的自信——信我比別人強。及至一想結婚,與世界共同敷衍,壞了;我原來不比別人強,不過只多著雙病眼罷了。我再沒有勇氣去打人了,只能消極的看誰可惡就躲開他。很希望別人指著臉子說我可惡,可是沒人肯那么辦。”他又楞了一會兒。“生命的真文章比人作的更周到?你看,我是剛從獄里出來。是這么回事,我和土匪們一塊混來著。我既是也可惡,跟誰在一塊不可以呢。我們的首領總算可惡得到家,接了贖款還把票兒撕了。綁來票砌在炕洞里。我沒打他,我把他賣了,前幾天他被槍斃了。在公堂上,我把他的罪惡都抖出來。他呢,一句也沒扳我,反倒替我解脫。所以我只住了幾天獄,沒定罪。頂可惡的人原來也有點好心:撕票兒的惡魔不賣朋友!我以前沒想到過這個。耶穌為仇人,為土匪禱告:他是個人物。他的眼或者就和我這對一樣,可是他能始終是硬的,因為他始終是軟的。普通人只能軟,不能硬,所以世界沒有骨氣。我只能硬,不能軟,現在沒法安置我自己。人生真不是個好玩藝。”  他把酒喝凈,立起來。  “飯就好,”我也立起來。  “不吃!”他很堅決。  “你走不了,仁祿!”我有點急了。“這兒就是你的家!”  “我改天再來,一定來!”他過去拿那幾本書。“一定得走?連飯也不吃?”我緊跟著問。  “一定得走!我的世界沒有友誼。我既不認識自己,又好管教別人。我不能享受有秩序的一個家庭,象你這個樣。只有瞎走亂撞還舒服一些。”  我知道,無須(www.lz13.cn)再留他了。楞了一會兒,我掏出點錢來。  “我不要!”他笑了笑:“餓不死。餓死也不壞。”“送你件衣裳橫是行了吧?”我真沒法兒了。  他楞了會兒。“好吧,誰叫咱們是幼時同學呢。你準是以為我很奇怪,其實我已經不硬了。對別人不硬了。對自己是沒法不硬的,你看那個最可惡的土匪也還有點骨氣。好吧,給我件你自己身上穿著的吧。那件毛衣便好。有你身上的一些熱氣便不完全象禮物了。我太好作文章!”  我把毛衣脫給他。他穿在棉袍外邊,沒顧得扣上鈕子。  空中飛著些雪片,天已遮滿了黑云。我送他出去,誰也沒說什么,一個陰慘的世界,好象只有我們倆的腳步聲兒。到了門口,他連頭也沒回,探著點身在雪花中走去。   老舍作品_老舍散文集 老舍:聽來的故事 老舍:林海分頁:123

深度好文:人生最大的恐懼是沒有方向  到底什么時候最恐懼?不是沒有錢的時候,不是沒有水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車的時候。最恐懼的時候,實際上是沒有方向的時候。有了方向,其實所有的困難都不是困難。  什么是理想?我后來才發現,當我遇到困難的時候,理想是一個GPS(導航儀),是生活當中的導航。這是我在七年前突然明白的。  最恐懼的時候,是沒有方向的時候  當時我和王石一起,從西安開車到新疆烏魯木齊。去戈壁灘上,車突然壞了。手機在那個地方沒有信號。戈壁灘的地面,全部是鵝卵石,溫度高得幾乎能把輪胎烤化。我們沒有辦法跟任何人聯系,我們越來越恐懼,甚至開始焦躁。  這時候司機下了車,他不斷地轉,不斷地在地下看。他在看什么?他在找車轍。司機終于發現了一條新車轍,我們齊力把車橫在車轍上面。然后司機說:“剩下的事情,只能等待,不要有任何奢望。”  然后我們開始等待。一個小時后,有一輛特別大的貨車在我們面前停下來。我們的司機寫了一個電話號碼,請貨車司機出戈壁灘后打電話找人來救我們。  大貨車開走后,我們在車上開始嘀咕:“這事靠譜嗎?人家會幫忙打這個電話嗎?”我們的司機說了一句話:“在沒有方向的地方,生命是唯一的選擇的時候,信任是最可寶貴的。”結果我們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救我們的人果然來了。  這件事發生后,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到底什么時候最恐懼?不是沒有錢的時候,不是沒有水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車的時候。最恐懼的時候,實際上是沒有方向的時候。有了方向,其實所有的困難都不是困難。我總琢磨,理想這件事情,就相當于在戈壁灘上突然找到了方向。  方向由心中的價值觀確定  但是方向是怎么確定的呢?方向是心中的價值觀。這個價值觀就是是非判斷。有任何理想,都要堅持到最后,都要兌現你的諾言。而這個價值觀是什么?是誠信與道義。  有了價值觀的驅使,人就會有方向感。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每個時代的價值觀也不一樣。  社會在變,如今國家理想變成了個人理想。比如說一個人喜歡放風箏,他要做全世界放風箏第一人,這就是一個理想;比如說有人想娶個好媳婦,過上好日子,這也是理想。我不是很贊成任何一個社會都讓政府、領導人、大人教小孩、小人物、年輕人去追隨他們強加的理想。我主張我們應該在一個時代、一個環境下,根據現實、價值觀來確定我們的追求,提出自己的理想。人有了方向感,就會快樂,生命會變得簡單,就會在現實中從“糾結哥”變成“淡定哥”。  樂觀對待人生算不準的苦惱事  人一生有三件最苦惱的事情算不準:第一,算不準今后你要賺多少錢;第二,算不準有多少幸福和痛苦;第三,算不準什么時候、以什么方式離開這個世界。但是如果有價值觀、有理想,算賬就變得非常簡單,人活得就很通泰。  我每天經常算賬,但是我自己就做三件事:第一,看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第二,算別人算不清的賬;第三,做別人不做的事情。  什么人最快樂呢?有信仰的人快樂,心里頭有方向感的人快樂。理想就是一個方向感,像在黑暗隧道前方的一點光明。如果失去光明,人會恐懼、會死亡;而有了這個光明,人會行動、會前行。這就是理想在生命當中的意義。  理想是“道”,現實是“術”  當然,理想這件事情,也不能把它夸大到什么都能解決。它屬于“保健品”,不是“速效救心丸”。所以理想是一個增加概率的運動,有理想的人比沒理想的人,只不過是成功的概率高一點,快樂程度高一點,毅力強一點,走得遠一點,心里頭踏實一點。  一談理想難免要談到現實。現在流行一句話——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我們永遠都在講理想,卻永遠不能和理想擁抱在一起。我是這么看,理想永遠是從現實中孕育出來的。因為不滿,所以有夢想;因為沒有,所以才需要;因為很弱小,所以想強大。  理想只是告訴人要去哪里,至于怎么去,這是每個人的事。所以可以簡單地總結:現實是“術”的問題,理想是“道”的問題。也就是說,去哪兒和為什么要去,是由“理想”來回答的;怎么去和什么時間去,能否到達,這是現實中要解決的問題。 找準方向,世界便為你讓路 沒有方向的船,什么風都不會是順風的 人生最重的事是找到方向分頁:123


Facebook在線買直播人數包月
刷直播觀看流量很穩定- 買Instagram在線觀看人數包月 Instagram在線買直播人數包月洗直播觀看人數最快速- 衝Instagram觀看人數包月 衝TikTok在線直播人數包月洗直播觀看人數最快速- Instagram在線直播人數灌水 Instagram灌觀看人數

arrow
arrow

    j88t76hk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